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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宇森對話高曉鬆|“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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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縱橫四海,這八個字就是吳導演的人生”,這是高曉鬆見到吳宇森説的第一句話。今年是吳宇森導演從影第五十年,和高曉鬆的這場對談,也是主題活動之一。兩人從吳宇森的新片《追捕》聊起,從鼎盛的港片時代,新浪潮時期能自由拍片的幸福,反思到當下華語電影的困境,讓高曉鬆對投資人發出“想做投資,別來這個行業,這個行業不是算賬能算過來的”的呼籲。這場對話濃縮了吳宇森電影五十年的經歷,也可以説是為電影史做了一頁精彩的註腳。

能堅持拍五十年電影的人不多,能堅持自我的導演更是寥寥無幾。無論是早年的《英雄本色》,還是現在的《追捕》,吳宇森的電影總能建造一個義氣的江湖。他的談吐間,也總帶着一腔熱血和俠義。他説“我很嚮往俠客精神,電影裏表現的友情,是因為我真的有這樣的朋友。如果要拍最後一部電影,我會拍給徐克。”這場對談下來,高曉鬆感歎:“吳宇森的風格不是從哪裏找來的,是他自己創造的。因為電影就是他的生活。”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吳宇森拍《追捕》致敬高倉健

現場秒變高倉健“粉絲交流會”

兩人的對話,從吳宇森迴歸槍戰動作的新片《追捕》開始。這部電影翻拍自日本小説《涉過憤怒的河》,著名影星高倉健曾在日版《追捕》中,飾演了男主角杜丘。説到《追捕》,高曉鬆有一肚子情懷,“這部電影的風靡程度,如果當時的票價是30元,票房至少100億”,現在他還能脱口而出電影的經典台詞。而飾演杜丘的高倉健,則讓所有年輕人為之着迷。用高曉鬆的話説“他是第一個硬漢型的男演員,他讓當時所有長得好看的演員都‘不想活了’。”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第2張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吳宇森的“追星”故事則更為勵志,“拍《英雄本色》的時候,我就把高倉健的人物性格放在小馬哥身上。他的風衣,他的神態,都有高倉健的影子”。兩人也一直想合作一部電影,但苦於沒有合適的劇本。後來高倉健去世,這個未達成的合作就成了吳宇森永遠的遺憾。“所以一直想拍一部跟高倉健有關的電影,向他致敬。當知道可以拍《追捕》的時候非常興奮,什麼都不問馬上就答應了”。

吳宇森:導演很清楚拍什麼賺錢

高曉鬆喊話投資人比錢更重要的是胸懷

吳宇森、徐克、王家衞、許鞍華、譚家明、麥當雄……很難想象這些大名鼎鼎的導演,都是在80年代的香港湧現出來的一批人,這就是香港電影的新浪潮。如今導演幾代更迭,港片盛況不在。這也讓高曉鬆產生“為什麼”的疑問。吳宇森直言,“那時候的投資人和現在投資人的目光是很不一樣的。做導演的很清楚市場的需求,我們也很清楚做這個項目能收回多少成本。以前的老闆們一方面想做生意,但想做好的生意。”

吳宇森以《喋血雙雄》舉了個例,“當年《喋血雙雄》是香港投資最貴的電影,結果拍出來‘全垮了’,我的老闆也被很多人罵。我去跟他道歉,他握着我的手説‘導演,錢沒關係,但這是你拍的最好的電影’。”後來,《喋血雙雄》在西方大受歡迎,也成了吳宇森走進好萊塢的叩門磚。這種從剛入電影行業就切身感受到的“兄弟”、“情義”,也成了日後吳宇森的電影主題。高曉鬆也忍不住喊話:“諸位電影投資人,老闆和投資人是不一樣的。老闆要有胸懷,有眼光。投資人是另一個行業,是算賬的。如果你來到這個行業,只做一個投資人,就不用來。這個行業不是算賬能算過來的。”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第3張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唯一成功走進好萊塢的華人導演”

吳宇森談演員:越是大牌,越謙虛

“走到好萊塢的星光大道中心,最大的一塊地上,寫着唯一的中國字,就是吳宇森”。這位在高曉鬆口中“唯一一個去好萊塢拍戲成功的華人導演”,“在好萊塢有最終剪輯權的五位導演之一”,初來好萊塢時卻難以適應。於是他潛下心在美國“生活”了兩年,研究美國人的生活,最終找到了一條“用西方的技巧,融入東方的精神”的路。隨後拍出《變臉》,跨入了好萊塢A級導演的行列。

“無論在國內還是好萊塢,合作的都是大牌,怎麼搞的定”高曉鬆的問題也是很多人的好奇點。吳宇森舉了《斷箭》男主角約翰·特拉沃爾塔的例子,當時的他剛憑藉《低俗小説》而名聲大噪。昆丁給他看了《喋血雙雄》後,約翰立刻跑去跟吳宇森導演説,“我要做周潤發”。他在片場給吳宇森留下的印象更為深刻,“有工作人員心情不好,他都會去講兩個笑話,逗他開心。關心每個人的感受”,於是吳宇森給出這樣的“結論”:“越是大牌,就越謙虛“。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第4張

吳宇森對話高曉鬆 “最後一部電影會拍給徐克”

與電影相伴五十年

吳宇森透露最後一部拍給徐克

今年是吳宇森走入電影的第50年,江湖,兄?埽撬纈爸腥撇豢幕疤狻T諦倫鰲蹲凡丁分校庥釕尤肓撕芏喔鋈説姆綹瘢?“最後強調的,還是友情”。他説起其中緣由,“我的生活,就是我的電影。電影中描寫的那種友情,我真的就有這樣的朋友”。徐克就是其中之一。在徐克還籍籍無名的時候,已經是大導演的吳宇森就挖掘了他來拍電影;而當吳宇森電影失敗時,又是徐克全力支持他拍了《英雄本色》。小馬哥那句經典的“我失去的,一定要親手拿回來”,也是受徐克啟發,“你把自己的心境寫進去”。

可以説,吳宇森把電影當做了自己一生的事業,也把自己的生活,變成了電影。所以當高曉鬆問到,“你的最後一部電影會拍什麼”的時候,吳宇森毫不猶豫地説,“我會拍一部給徐克的電影,一個劍王對劍王的故事。把我和徐克成為朋友,在創作中有不合,但是最後又在一起的這個過程,拍成一部武俠片”。而在他腦海中,這個故事的高潮,是劍王和劍王的對決。“如果有一句台詞,我會説‘到今天,你還是我心中的一個奇才’。”這個答案讓高曉鬆意外又非常感動,感歎道“吳宇森導演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兄弟,就是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