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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與前衞的碰撞|《岡仁波齊》與廣州的別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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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5日,電影《岡仁波齊》的路演活動來到了第六站,“千年通商口岸、嶺南文化之都”——廣州。在當天的沙龍活動中,張楊導演攜手新時代媒體先鋒人物、《新週刊》創始人、户外運動愛好者孫冕,資深媒體人、著名影評人、“我們審片”創始人鄭照魁,《岡仁波齊》製片人成功來到現場,圍繞“在路上,遇見更好的自己”這一主題進行漫談。在沙龍現場,張楊導演與到場嘉賓首先分享了各自的户外經驗與進藏經歷,張楊導演也在現場講述了真實朝聖路上不為人知的故事。

內心痛苦的時候,靈魂會飛到山上,和雲在一起

活動一開始,到場嘉賓先暢談了自己對於朝聖的理解,新時代媒體先鋒人物、《新週刊》創始人、户外運動愛好者孫冕首先分享了自己在轉山途中的所見所聞。

孫冕介紹説,自己在一次轉山途中遇到了一家朝聖者,其中有一個小孩,在看到小孩的一瞬間,內心受到極大震撼,“我看到那樣一個小孩朝聖,真的是心疼,他們一家人,小孩、老人,一路磕長頭過去,假如沒有虔誠和謙卑之心,沒有信仰,這條路很難想象能走下去”。這次轉山經歷也讓孫冕對生活有了新的認識,“轉山結束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看到山上有一朵雲,我就對那朵雲説,我説我永遠陪伴你,當我回到城市裏面的時候,我有煩惱的時候,我有過不去困難的時候,我內心痛苦的時候,我的靈魂已經飛到那座山,跟那個雲在一起”。

有過轉山經歷的孫冕表示,自己更能理解張楊導演拍攝這樣一部電影的艱辛,“可以深入藏區一年時間,確實是一件偉大而且了不起的事情,我覺得平常人都做不到,但是他做到了”。孫冕也表示,在觀眾看到《岡仁波齊》時,也會在內心進行自省,從這一點來説尤其難得,“這部電影和這樣的題材,都會給觀眾帶來一種心靈上的清洗,看藏人們朝聖,看他們一步一步磕長頭,走過那麼長的路程,我們在幹什麼,我們在想什麼,相比之下,我們內心有他們那麼幹淨嗎?我們在這個社會生存、生活,能像他們那樣有一顆純淨的心嗎?我覺得這部電影對我們來説,真的非常難得的”。

天然去雕飾,真實的生活遠勝於編造

在張楊導演看來,拍攝《岡仁波齊》“一定要有?罅可釗氲墓ぷ鰨蟹淺O晗傅牧私狻保裨蜃約耗剎蛔觥U叛畋硎荊⒉幌氪乓恢至雲嫻奶齲虻サ匕巖桓鑫幕擰⒚褡宸懦氏指壑冢白鈧匾氖牽愕目捶ㄊ鞘裁矗愕牧⒊∈鞘裁矗揖醯迷誚喲サ轎韃卣飧齦拍畹氖焙潁紫仁且駒詰纈暗母叨齲浯問且駒諛愣哉飧雒褡宓睦斫猓哉飧齙賾虻睦斫猓釗氲奶逖楹屠斫庵螅悴鷗胰ヅ穌庋奶獠摹薄?

在張楊看來,《岡仁波齊》已經具備足夠的力量,並不需要他在其中編造怎樣的故事,“實際上,真正的朝聖隊伍裏,是有生有死的,他們經常是把家裏的牛羊全部賣掉,一個家庭一起上路,兩年三年就在路上,之後真的就有孩子出生,老人去世”,自己只是從真實生活中獲取的靈感,“你讓我編,我也編不出太多太好的東西,在我看來,更多的是深入和觀察,其實就是從真實的生活裏提取一些細節,把這些細節呈現出來,所以我説,朝聖這個事件本身,已具備足夠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自己被這樣的真實打動,張楊才更想讓更多人看到有這樣一羣為了信仰前行的人,拍攝這樣一部電影,“我只是想讓大家看到這樣的人,他們在用這樣的方式實踐自己的信仰之路,對我來説,這個東西觸動我了,震撼到我了,我也希望它能觸動到一部分觀眾的內心”。

孫冕也在現場透露,實際在張楊導演拍攝《岡仁波齊》的時候,自己去西藏看過拍攝,在看到這部電影時候,甚至“幾次落淚”,“我覺得張楊導演他內心真的太強悍了,假如沒有那麼強悍的內心,這個題材誰也不敢動。這部電影確實不需要去編什麼,藏民在途中,已經把那些很本質的細節展現出來,已經非常打動人心”。孫冕也説,張楊導演在捕捉生活細節的過程中,“心裏肯定有一本賬”,電影裏藏人們一路磕頭,沒有太多言語,沒有太多戲劇性情節,但是“卻能清晰看到每個人物的個性,每個人對於生命的展現都是那麼淋漓盡致”。

和自己對話,完成一次自我的修行

跟着一組朝聖隊伍三百多個日夜,一路走來,張楊説其實這也是一次自己的“修行”。因為在電影的道路上,自己也是一個信徒,一年的拍攝歷程,可以看做是自己的一次朝聖——電影的朝聖,張楊想要達到的,是一個導演心中的岡仁波齊,一座電影的神山。

“藏人們在磕頭的時候不會説話,在非常累的情況下,基本上沒有什麼語言的時候,跟內心説的話越來越多,我自己這一路上有這樣的感受,我其實也在一種修行的狀態裏,自己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和自己對話”。

張楊説,在都市裏,人們總是有着各種各樣的煩擾,“留給自己的時間很少”,但是在朝聖途中,在那樣一種情況下,人們都是“自己跟自己對話”。“像我們劇組其實就是30來人,大家住在野外的大帳篷,也沒有電,什麼都沒有,就躺在那,可能看着星星,跟自己聊天,這對我來説是一個非常好的體驗。而且也不光是我,我們團隊的人也在慢慢喜歡上這種生活,我們不單單是在拍一個電影,而是感受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這可能是拍攝一年來最有意義的收穫”。

張楊也説,自己在反覆對話自我的過程中想了很多,想到自己今後會拍什麼樣的電影,藝術之路會往哪走,“可能會越來越尊重自己內心的選擇”。現在,張楊已經在大理定居,想要遠離紛繁瑣事,張楊説自己北京的時候基本每天都在聊電影,但是在大理完全不聊關於電影的事,“我其實回到了一個最基礎的生活的狀態,這是我現在最希望的。正是在西藏的一年,讓我把這些事想得更明白”。

為了自己朝聖,更為了眾生

張楊説,自己在拍攝《岡仁波齊》的時候,雖然靈感源於生活,但並不是完全的紀錄,也會對素材進行篩選,“我們通過觀察,提煉出一部分,這個部分我們覺得是有意思的,把它拍下來,慢慢一點一點的積累,積累一些素材,然後剪出來”。

張楊在現場提到一個拍攝中的細節,在途徑邦達最危險的99道拐時,一個騎行的小夥子掉下懸崖摔死了,屍體被打撈上來後就停放在路邊。“我們出工的時候見到這個場景很受觸動,晚上就問?フ咼怯鏨險庋氖濾腔嵩趺窗歟撬禱嵐鎪罹薄?

雖然這些朝聖者上路的原因各不相同:有為了即將降臨的孩子踏上朝聖之路的孕婦,有為了減輕內心罪惡朝聖的屠夫,有為了逃離村莊朝聖的青年,也有在遭遇飛來橫禍之後,決心上路祈福的一家三口……然而面對這樣一個陌生人的離世,朝聖者們卻有着一樣的慈悲。正如《岡仁波齊》幕後側拍導演馮章順在紀錄片中所言,這條朝聖路上,更多的人,是為了眾生。

出於這個想法,張楊後來就編排了一段故事:在一個埡口處,朝聖隊伍偶遇一羣騎行者,其中一個很熱情的漢族小夥要跟他們合影。分別之後,騎行者先走了,他們接着磕頭,後來在一個拐彎處,看見一堆人圍在那裏,旁邊躺着一輛自行車,説是有人摔下懸崖了,這個墜崖的人正是之前的漢族小夥。晚上,藏人們就在帳篷裏給小夥子唸經,還到大昭寺前面還給他點燈……

“其實這些都拍了,但是真正剪到裏面去的時候,你會發現,不知道為什麼它就感覺有編造的痕跡,有點戲劇的痕跡在裏面,所以在我看來,這樣的情節就寧願不要”,張楊還是希望《岡仁波齊》能“通過鏡頭達到像紀錄片一樣的質感,要有真實感的東西”。

路在腳下,莫問前程,心知道方向在哪

電影中朝聖者們一路行走,無論風雪,從未停下腳步。有觀眾好奇,在極端的環境中,人該如何堅持和麪對。

曾經攀登過珠峯,熱愛户外運動的孫冕,用自己親身的經歷回答了這個問題。孫冕説,講到人生態度的時候,我們生下來就知道會死,那為什麼不好好活着?難道因為死,就不好好活着嗎?人生一切困難,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去面對它。在自己和兒子參加了第一屆“行走的力量”時,兒子從未有過任何户外經驗,在行走的過程中產生了幻覺,“我看他嘴脣發紫,臉也發紫,我説你幹嘛?他説我看到山在轉,山在搖,其實他那個時候很危險,因為產生幻覺。我説不要看遠處,盯着你前面的兩里路。他老是問我:老爸,帳篷在哪。我怎麼知道帳篷在哪?你越問,心越虛,其實你只要知道你的方向就行,不要總問到底我的目標在哪。電影裏藏人磕頭2000多公里,目標就是岡仁波齊,有人問嗎?沒人問,但是每一步都要走好”。

孫冕認為,對於年輕人來説,更要腳踏實地,“我老是對一些年輕人説,不要好高騖遠,你有自己的目標就好,踏踏實實地走,你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珠穆朗瑪峯,你定這麼高的目標,就是走一半也很厲害了,沒有什麼征服不征服的”。

第六代中堅導演張楊醖釀26年的新作《岡仁波齊》將於6月20日在全國公映:藏曆馬年,是神山“岡仁波齊”的本命年,本片講述西藏腹地古村“普拉村”同村10個普通的藏族人和一個孕婦一起從家出發,磕頭2500公里去岡仁波齊朝聖的故事,此行歷經生、歷經死、歷經震撼的西藏四季風光,歷經災難、變故、內心的拷問成長與蜕變,看似波瀾壯闊,實則平靜至極。本片之前在歐美十餘國電影節展映,反響巨大。

影片由和力辰光國際文化傳媒(北京)股份有限公司、樂視影業(天津)有限公司、雲南尚立文化傳播有限公司、馬燈電影有限公司出品,馬燈電影有限公司發行。

傳統與前衞的碰撞 《岡仁波齊》與廣州的別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