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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新成就綠色生活(出訪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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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新成就綠色生活(出訪歸來)

位於荷蘭的菲仕蘭公司合作農場。

本報記者 王 遠攝

從飛機上抓拍着陸前的舷窗之外,遠處是濃綠,近處也是濃綠。

不過,斯德哥爾摩之所以享有歐洲首個“綠色之都”美譽,並非因為瑞典在歐洲首屈一指的森林覆蓋率,而是歐盟委員會給予這座城市的評價——“為實現更高的環境標準所付出的不懈努力,在改善環境和可持續發展方面所追求的更有遠見的目標”。

(一)

夏日訪歐,徜徉斯德哥爾摩街頭,不時看到顏色、形狀各異的垃圾箱整齊排列。好奇的是,一些垃圾箱的入口,被設計成不同的幾何形狀,有圓形、長方形、三角形等。當地同事告訴我們,這是為了提高亂扔垃圾的難度,比如,扔瓶罐的入口被設計成圓孔,而扔紙盒和紙板箱的被設計成了扁扁的長方形。

與這樣的治標之策相比,瑞典人把更多的功夫下在了治本。我們採訪瑞典環境大臣卡羅麗娜·斯庫格時,討論制度創新在瑞典環境治理中所發揮的作用。卡羅麗娜·斯庫格側重介紹了瑞典首創的廢棄物循環利用“生產者延伸責任制”。

這項1994年確立的制度,源自瑞典議會當年通過的《瑞典轉向可持續發展》提案。它突破傳統的末端治理思路,要求所有生產、進口包裝和包裝產品以及銷售包裝產品的企業,都承擔起回收利用包裝的義務,“如今早已從最初的產品包裝,擴大到廢紙、廢輪胎、報廢汽車和廢電子電器產品等。從產品的設計、研發、生產、銷售直至消費的全週期,企業都要承擔環保責任,並從税收政策中獲得回報”。

哈馬碧濱水新區位於斯德哥爾摩城區東南部,這裏曾是土壤污染嚴重的工業區,如今已建成一座能源低耗費、高循環的生態城區,並因其致力環保的規劃設計理念,被譽為“可持續發展城市的典範”。

以垃圾處理為例,哈馬碧建設了一套可處理不同廢棄物的垃圾抽吸系統。每個小區裏豎井式的分類垃圾收集點,通過真空抽吸的地下管道,輸送垃圾到中央收集站內。可燃燒的垃圾成為當地熱電廠的燃料。哈馬碧的熱電供應,有一半就來自垃圾焚燒。

“讓廢棄物成為新資源”,三年前,瑞典提出了一項更加雄心勃勃的垃圾處理計劃,期望到2040年全國99%的垃圾可以“變廢為寶”,轉化為能源。

在以“創新立國”著稱的瑞典,理念創新、技術創新與制度創新如影相隨。當我們向瑞典環境大臣提問,“你認為哪項舉措對瑞典環境治理功效最大”時,卡羅麗娜·斯庫格脱口而出:“廢物税。”

(二)

我們造訪荷蘭南部的瓦勒林兄弟牧場時,天空飄落絲絲細雨,彷彿刻意張揚這片土地的滋潤。

在牧場主貝特·瓦勒林眼裏,生長優質牧草的肥沃土壤,是牛奶品質“源頭中的源頭”。

這不,他抄起一把長長的鑽鏟,引我們走向草地。“看,土質鬆軟潮濕,富含有機物。整個牧場都是這樣的土壤,這裏沒有污染。”撥拉着鑽鏟裏的土塊,貝特的語氣難抑自豪。

瓦勒林兄弟牧場,是荷蘭乳業巨頭皇家菲仕蘭公司旗下1.9萬個家庭牧場和合作社之一。

菲仕蘭擁有全荷蘭80%的奶源。如何確保數量龐大、高度分散的家庭牧場生產合格的原奶?陪同我們採訪的菲仕蘭高管介紹説,牧場負責提供原奶,公司負責加工、生產和銷售,“牧場主都是菲仕蘭的股東,享受鮮奶保底價收購和公司業績分紅。這是菲仕蘭的核心機制,奶農和公司結成了緊密的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質量是產品的生命,僅靠自律遠遠不夠。菲仕蘭建立起一套嚴密的品質控制體系,確保乳品從牧場到餐桌的綠色安全。

我們參觀瓦勒林兄弟牧場牛舍時,正逢幾頭奶牛排隊擠奶。每頭牛的頸部佩有專屬電子測控器,自動擠奶裝置快速讀取它的數據,識別奶牛是否到了擠奶時間。確認符合頻次要求後,即向奶牛提供定製的精飼料。在它進食飼料的同時,擠奶裝置通過紅外線準確找到奶頭,經清洗、消毒後,自動吸附擠奶。鮮奶通過管道即時輸送到製冷機內,很快就被冷卻到便於儲存和運輸的温度。

高度信息化的科技手段,使得菲仕蘭的質量管理貫穿每一頭奶牛的生產週期,可以追溯到每一款乳品生產、銷售過程的所有環節。

菲仕蘭還引入一家獨立的第三方檢測實驗室,監控和檢測鮮奶及乳製品質量。這家全球頂尖的乳品檢測公司,負責對牧場進行審查,提供良種選用建議,開展乳製品檢查和認證等,為菲仕蘭的全產業鏈質量控制提供了專業保障。

有着“貿易立國”傳統的荷蘭,視產品質量為誠信之基。菲仕蘭高管稱,如果有牧場一年內兩次檢測不合格,牛奶將遭拒收,保險公司不再承保、銀行不再貸款,牧場就將面臨破產。

(三)

口感醇厚,回味清晰,麥香中糅合了橘皮的清香……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我們品嚐到一款修道院啤酒。

比利時素有“啤酒王國”之稱,至少生產上千個品種的啤酒。其中最負盛名的修道院啤酒,歷史可以追溯到19世紀30年代。這種由修道士全程手工釀造的啤酒,至今保持着小批量的生產,供不應求。

按照現存最古老的食品法律文獻之一——1516年頒佈的德國《純正啤酒法》,啤酒只能含有3種基本成分:麥芽、啤酒花和水。當然其實還應該有酵母,但那時候還沒有發現這種微生物。

比利時啤酒從一開始就像是異類。它突破條條框框,在釀造過程中放入香草、香料、乾果或者鮮果,讓口味更加豐富。傳統的比利時啤酒大多還摒棄高温消毒工藝,持續發酵,讓口感更加醇厚。頂尖的修道院啤酒“智美”,整個釀造過程需要3次發酵,歷時數年;和紅葡萄酒一樣,它有着超長的貯藏期。

當下,雖受大規模工業化生產衝擊,比利時小眾精釀啤酒仍呈強勁迴歸勢頭。

“倡導多元化的啤酒風格,不讓工業啤酒獨佔市場。”布魯塞爾每年都會舉辦一個與眾不同的啤酒節,受邀對象限定為年產40萬升以下的小啤酒廠商——他們不只是將釀酒作為一項營生,更是將其視為一門珍貴的手藝,孜孜以求“獨一無二的口味”。

齊魯爾佐對個性化的追求,就近乎痴迷。他的小酒坊以天然酵母釀造啤酒,酒味乾爽刺激,略帶葡萄皮味。“什麼時候可以出廠銷售?”這對齊魯爾佐而言,始終是個頭疼的問題。“味道剛剛好的時候。”他説,“最好是讓啤酒跟你説話,而不是試圖控制它。”

傳承,卻又不失創新和多樣性,正是比利時啤酒文化最重要的氣質。

從異類到正統,在正統中依然追求個性,比利時啤酒恰如其分地拿捏着傳統與創新的分寸,不變的是其綠色的底藴。

瑞典的垃圾革命並沒有終結,荷蘭的綠色乳業仍在壯大,比利時啤酒又將如何續寫經典故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樂於分享更多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