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看到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老師手牽着手，十分親密，回家後氣惱萬分，這讓早已想要離開這個家的他又多了一個理由。
母親來到兒子住的地方，看到兒子正在收拾行李，想要解釋，但是兒子早已開始連珠炮式的提問和質疑。在任何事情上，她對於兒子都問心無愧，但唯獨這件事情，她連説一句辯解的話都説不出來。
隨着兒子的怒火和不滿越來越高，母親大喊道：“你聽我説，你聽我説呀，我活了四十歲才懂了你對秋明的那種感情。”
兒子聽到這句話瞬間沉默了，他想到了自己在船上看到父親和一幫狐朋狗友高興地走向妓院那副無恥、令人噁心的樣子，他想到父親已經年過五十卻娶了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小女孩做二姨太，他想到了母親這二十年來為了家庭和自己所做出的犧牲。
不能説兒子原諒了母親，至少他有些理解母親。在父親那裏，母親永遠只是被當做滿足自己需要，照顧家庭，撐場面的工具。但是對於自己的老師來説，母親則是一個更為立體的存在，他們之間的欣賞是出於對彼此人格境遇的惺惺相惜而不單純只是男歡女愛。
表面上看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在當地有錢有勢，這位母親雖説沒有得到丈夫的愛情和憐惜，但是憑藉她自身的聰明和能力充分享受到了富裕的生活和穩固的家庭地位。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母親成了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她想停止這種生活，將自己從丈夫身邊解救出來。
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她的心中想要為自己做出一次自由的選擇，為此她幫丈夫找到一個孤兒做第二房太太，以此逃脱伺候丈夫的責任。
丈夫當然不會拒絕，但是年輕的女孩即不喜歡這個年長的丈夫，也不知道如何討他歡心，於是丈夫日夜沉醉於尋花問柳了。
年輕的女孩叫秋明，因為和兒子年齡相當。彼此郎才女貌，便私下裏情投意合。不料一晚兩人幽會被母親發現，母親對秋明大怒，秋明因為自身的境況想要一死了之，最後被兒子的老師救下。
母親在老師的一番教訓下明白自己為獲得自身的自由為秋明帶來的苦難，便給了一些錢，將秋明送走。而對於這位老師的慷慨陳詞和長久以來的行為表現更為欣賞，兩人默默芳心暗許。
戰爭很快就蔓延到了他們的小鎮，丈夫帶着家眷出逃了，母親留了下來，而老師在尋找母親的時候，為了避免母親被敵軍發現，成為誘餌，死在了敵人的槍口下。
母親獲得了自由，兒子找回了自己的愛情，而老師雖然死了，他卻在每一個人所獲得的自由中。這是改字美國作家賽珍珠的作品，即使是一個上世紀中年女性的自我覺醒，在我看來，今天也還是適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