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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時期為什麼都喜歡李宇春那樣的風格?

奇聞趣事 閲讀(2.51W)

潘岳出門,往往滿載新鮮水果而歸。洛陽城中的另一位才子左思看潘岳如此受女人青睞,非常羨慕,他也打點成潘岳的模樣,夾了個彈弓出遊。但是左思很不幸,他長了個豬頭。他固然也很有才華,寫出來的文章不比潘岳差,但對於一個醜八怪來説,文筆好實在算不得什麼。洛陽城中的女士們並沒有貪圖他的心靈美,看到這個醜八怪居然模仿潘岳,紛紛怒火中燒。更有一羣壞老太太一邊喊着“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一邊衝上去啐他。左思“委頓而返”。

魏晉時期為什麼都喜歡李宇春那樣的風格?

這些偶像很能反映社會的審美趨向。比如20世紀80年代的時候中國年輕人把高倉健當成偶像,流行裝酷,一個個沉默寡言,一臉堅毅狀,大家看了都説好,帥呆了,但這樣的人在晉朝可是吃不開的。晉朝流行的偶像普遍女性化,容貌秀麗,按照現在的説法是比較奶油相。而且這些偶像一般都比較嘴碎,愛説話,最喜愛的娛樂就是聊天。沉默寡言的黑臉漢子在晉朝不受歡迎。過去評書裏稱讚人的相貌往往説:“眼見此人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四方闊口,豹眼圓睜,鼻如懸膽,目似朗星。端的一個好相貌!”但對晉朝大眾偶像這麼説就不客觀了,應該改成:“眼見此人膚如凝脂,脣賽點朱,面似月下白玉,腰如風中楊柳,口噓蘭麝,體溢芳香,端的一個好皮囊!”這話用在貂禪身上,固然恰當,用在魏晉男偶像身上,也無不妥。 我這麼説絕不是胡編亂造,空穴來風。晉張翰曾作過一首《周小史》,如此讚美一個美麗少年:“翩翩周生,婉孌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頤,菡萏芙蓉。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輕車隨風,飛霧流煙。轉側綺靡,顧盼便妍。和顏善笑,美口善言。”這是一個相當女性化的形象。這個周小史未必存在,很有可能是張翰按照自己的理想杜撰出的美少年。如果我們看看現在的電影電視,這樣“香膚柔澤,素質參紅”風格的帥哥也大有人在。周小史倘若活到現在,估計也能混進娛樂圈,當個偶像明星。這充分説明一千多年來,人們審美眼光的變化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大。

魏晉時期為什麼都喜歡李宇春那樣的風格? 第2張

魏晉人士非常看重人的相貌和風度,翻翻《晉書》,凡是提到名流,很少不提兩句這人的容貌風采的。按照當時的評價標準,帥哥首先要白,最好比女的還白。比如王導的皮膚就非常白皙,手拿白玉柄麈尾,手和玉渾然一體,大家看了都很羨慕。稱讚起男人,也往往用“玉人”表揚其白皙。許多玉人或者想當玉人的男人,就堅持在臉上抹粉,前面説的何晏,就是一個典型。抹粉的風氣相當流行,按照當時的説法是這些男人“胡粉飾貌,搔頭弄姿”。有點體香也不錯。前面提到的韓壽,就拿着情人饋贈的香料猛用,周身香噴噴的,覺得很瀟灑。像韓壽這樣的香男子絕非少數,比如指揮淝水之戰的大將軍謝玄,年輕的時候也特別喜歡香料,天天手裏拿個香囊。後來還是他叔叔謝安有些看不慣,但又不想當面訓斥他,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就和他賭博,把香囊給贏了過來,然後一把火燒了。 看來代溝問題在晉朝就已存在,而謝安的處理辦法確實也比現在一般長輩做得好,否則一通猛訓,謝玄就此成了一個問題青年也説不定。這些長輩年輕的時候也未必沒荒唐過,謝玄的從伯父謝尚年輕時就特別喜歡穿花褲子,招搖過市,以為自己的樣子酷斃了。就像謝玄一樣,謝尚也是被叔伯們一頓糾正,才放棄了自己的嗜好。由此可見,自古以來,年輕人都是這麼從荒唐中過來的。

魏晉時期為什麼都喜歡李宇春那樣的風格? 第3張

晉朝人的審美觀在我們看來可能太過文弱委靡,但是如果反觀自己的時代,我們會發現,在現代,審美的中性化也無處不存。美國粗獷的“牛仔”形象在中國一向不大吃香,有人説這是中國“尚文輕武”的結果。也許是這樣,但這種審美的中性化並非一無足取。如果我們不斷強調男子的強壯有力、女子的温柔嬌美,本身就是對男女的一種僵化的社會定位,不但對人的自由天性是一種束縛,而且容易將女性置於一種從屬的地位。其實每一個朝代都有屬於自己的風尚,所以魏晉各種美男盛行也不足為其。就像是當今的古裝劇中,哪一個不是風流倜儻,賽過潘安。如果換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主角,我想也博得不了人們的喜愛,這就是歷史的趨勢,人們審美觀點的變化,無法去評論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