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到?你腦子沒進水吧?好好一城裏姑娘，嫁給一個連婚房都買不起的人，別以為有情飲水飽，等你喝西北風，睡大馬路的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媽媽狠狠地用手指戳我的腦門，極力壓低聲音痛心疾首。
“媽，只要兩個人相愛，哪怕睡大街，就算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願，你就別管了，我這麼掏心掏肺地對他，他肯定會對我好的。”
我信心滿滿地對媽媽説。
“你真是昏了頭，就這麼把自己賤嫁了?彩禮不管多少，代表男方對我們的尊重，他們家一分不出，白撿了你這個漂亮媳婦，但願他們能好好待你，自求多福吧。”
我出嫁那天，媽媽哭得像個淚人，一邊哭，一邊罵。
不顧媽媽淚眼婆娑，就這樣我跟着孫陽走了。
沒有三金、沒有鑽戒、沒有彩禮、沒有婚禮，更甭談車和房。沒辦法，我愛他，死心塌地，他人好對我好，在我看來就足夠了!
不被看好的婚姻，朋友相勸，父母相阻，無非是因為家境懸殊，他們擔心我受苦。可是，鬼迷心竅的我，鐵了心要和孫陽在一起，義無反顧。
媽媽的話，我不以為然。好的愛情哪有那麼多附加條件，兩個相愛的人，談錢多傷感情啊。
最終，父母拗不過我，還是無奈應允了這門親事，怕我婚後吃虧，還為我備了一份不薄的嫁粧。
而孫陽父母，自從我説了不要彩禮，他們再也沒提這碼事，簡單擺了幾桌酒席，我們就算結婚了。
02
婚後，打臉的事實一樁接一樁而至，我才開始理解媽媽的苦心，尤其是兒子出生後，婆婆的做法更是讓我跌破眼鏡。
月子裏，孃家送來各種補品，而婆家呢，連塊肉都沒買過。婆婆每天就用孃家那些補品燉一盅湯，外加一盤青菜，再也沒有別的花樣。
因營養跟不上，奶水不足，我向婆婆提議改善伙食，不料，婆婆立刻就拉着臉説：“我們家只有這個條件，想吃好的，只能回你媽家去!”我咬了咬嘴脣，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平時，只要我買東西，不管是給寶寶的，還是給自己的，婆婆的臉都能陰桑半天，還會絮絮叨叨：“以為娶了個便宜媳婦，沒想到，是個障眼法，娶進門就可勁花錢，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花錢娶個會過日子的。”
憋屈的感覺，如同蟲子啃噬我的內心，吐不出咽不下，心裏瞬間竄出一股無名的怒火，可我只能自我安慰不跟她一般見識。
然而，我還是忍不住和孫陽抱怨。不料，我的話沒説完，就被打斷，他不耐煩地反駁：“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家是這個條件，現在又挑三揀四，是不是後悔了?”
孫陽的話讓我如鯁在喉。因為結婚時我沒有彩禮要求，就被他貼上“懂事”的光環，婚後，我從未收到他任何禮物，哪怕是我的生日。
當我旁敲側擊提醒時，他一句話懟過來：“你怎麼變得和其他女人一樣俗氣了，以前你可不這樣。”
原來，一個女人在婚姻中，太懂事，得到的是什麼?道德婊的無情碾壓和惡性索取。
有人説過，再窮的男人都會在心愛的女人面前炫富。他會主動給女人花錢，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悔不當初啊，多麼地天真可笑，我曾堅定地認為，這個連婚禮都吝嗇給我的男人，會帶給我幸福。
彩禮，無論多少，正如媽媽所説，代表男方對女方的尊重，沒有彩禮的儀式，女人的付出變得廉價，男人的索取變得理所應當。
不對等的嫁娶關係，再美好的愛情，也會失去原本的色彩。
三毛説過，婚姻一定要落實到，吃飯穿衣數錢的細節，否則是不會長久的。
看來，我所謂的嫁給愛情，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自欺欺人。
